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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8月12日 星期三

文白異讀現象

筆者懂得閩南語,記得曾經寫過一個句子:「香港賣的香真香」,句中的三個「香」在粵語裡都是同音,但如果用閩南語來講,三個「香」字卻是不同音,可用音標來標示:

「香(hiong)港賣的香hiun)真香(pang)」

這個現象跟「文白異讀」有關。「文白異讀」是漢語發音一個很常見的現象,「文讀」可視為「文言音」或「讀書音」,是古代讀書人吟詩作對的標準正音,而「白讀」可視為「白話音」或「說話音」,是古代老百姓口語傳誦的話音。粵語的「文白異讀」也很豐富,例如「精」的文讀是 zing1,多用於書面語,如「精確」、「精益求精」,白讀是 zeng1,形容一個人很「精」即是說此人傾向投機取巧,又例如「命」,文讀是 ming6,如「命令」、「命運」,白讀是 meng6,形容一個人「好命」即是說此人生來就像得到上天的眷顧般幸運。

同樣道理,閩南語也有「文白異讀」的現象,而且情況似乎比粵語複雜得多,因為閩南語的文讀和白讀未必如粵語明顯。以上句為例,「香」的文讀是 hiong,多用於專有名詞,所以「香港」的「香」要用文讀;「香」的白讀是 hiun,除了拜神供奉的「香」用白讀,「香菇」(hiun go)的「香」也是白讀。

不過,上句的第三個「香」,用閩南語來說是 pang,但「香」並沒有這個音,筆者認為 pang 必定是出自另一個字,經上網查證後,發現原來這個 pang 的本字是「芳」!如果你是閩南人,應該聽過有女士以「芳」命名,用作名字的「芳」卻是讀 hong,因為這個 hong 是「芳」的文讀,而形容香氣的 pang 就是「芳」的白讀。

其實「芳」的粵音fong和普通話音(fang)都是讀 f 音,何以閩南語的白讀卻是 p 音?這又令筆者想起以前寫過的一個主題,就是有研證明古漢語本來沒有 f 音,要到唐代以後才開始出現,而現在發 f 音的字在古代多讀作 p 音,粵語的例子有「番禺」的「番」(pun)、「阿房宮」的「房」(pong)。閩南語與日語、韓語一樣錯過了收錄 f 音的時期,所以完全沒有 f 音,現在發 f 音的字在閩南語多讀作 h 音、b 音或 p 音,h 音的例子有「福利」的「福」(hok)、「發財」的「發」(huat);b 音的例子有「白飯」的「飯」(bng)、「佛祖」的「佛」(but);p 音的例子有上述形容香氣的「芳」(pang)、「蜂蜜」的「蜂」(pang)。

2019年8月19日 星期一

「急須」從何而來?

筆者近日重溫日文的時候發現「急須」一詞,以為類近中文的「急需」之意,殊不知日文的「急須」竟然是指「茶壺」!

相信任何以中文為母語的人聽到都會摸不着頭腦。

不過,翻查資料,原來「急須」並不是日本人所創,因為「茶壺」在中國的唐代和宋代確實稱為「急須」,傳入日本後保留此名,反而華人早已不知「急須」所謂何物。

從字眼上看實在難以把「急須」和「茶壺」扯上關係,但如果跟你說「急須」在古代的另一個別名是「急燒」,會否有多一點線索?

北宋詩人黃裳在《龍鳳茶寄照覺禪師》一詩中寫道:「寄向仙廬引飛瀑,一簇蠅聲急須腹」,黃裳再加上註解:「急須,東南之茶器」。這個「東南」是指古時的福建,因為在福建的窯址遺跡中發現最多有關「急須」的出土文物,而且在閩南語中,「急燒」的發音與日文「急須」的發音「きゅうす」‘kyusu’ 相當接近,可想而知「急須」是從「急燒」演變而來,其後傳入日本並保留至今。

再看日本「急須」的傳統形狀,除了有倒茶的壺嘴,還有一個防燙的手柄,外形是否有點像「藥煲」?沒錯,因為古時泡茶的「急須」就是從熬藥的器皿延伸而來,傳統中藥的製作過程叫做「煎藥」,故日本人常說「煎茶」,相當於華人說的「泡茶」、「沏茶」或「沖茶」,無論是「煎藥」還是「煎茶」,都需要用沸水浸泡,故有「急燒」一詞,及後再引申出茶具之名「急須」。

2018年4月1日 星期日

普粵閩相差多遠?

香港人學普通話,經常有人說把廣東話的音稍為轉一轉,就很接近普通話了,因為廣東話和普通話大部分的字即使整體發音不一樣,但通常有相同的聲母或韻母,所以潛意識只要 tune tune 就相似了。筆者是在香港長大的閩南人,廣東話和閩南話都是母語,印象中閩南話跟普通話在發音上的距離似乎比廣東話更大,為了考究這點,以下我挑選了十二生肖在普通話、廣東話和閩南話的讀法,給大家參考。

不過要先說明,閩南話在福建、台灣以及星馬的口音都不一樣,下列的標音部分是參考台灣教育部閩南語常用辭典,但有些跟我自己家鄉的發音不同,我會列出另一個音以資識別。

請大家特別留意每個標音的聲母和韻母,或 consonant vowel,看看三者相差多遠:

shu
syu(這裡的 u 其實是 ü,即「於」音)
tshɯ(留意 ɯ 這個母音在普通話和廣東話都沒有)

niu
ngau
gu / wu(台灣人讀 gu,福建人讀 wu

hu
fu
hoo(音近英文的 hall

tu
tou
too(音近英文的 tall

long
lung
ling / liang

she
se
tsua(這裡的 ts 不噴氣,與「鼠」的 tsh 不同)

ma
ma
be / me(台灣人讀 be,福建人讀 me

yang
yeung
iunn

hou
hau
gau(音近廣東話的「狗」)

ji
gai
gue

gou
gau
gau(音近廣東話的粗口「鳩」)

zhu
zyu
ti / tɯ(台灣人讀 ti,福建人讀

以上所見,十二生肖在普通話和廣東話的發音都頗接近,但閩南話的「鼠」、「牛」、「蛇」、「羊」、「雞」和「豬」無論是聲母和韻母都大相逕庭,與普通話及廣東話幾乎是毫無淵源,箇中原因耐人尋味,有待語言學者再進一步鑽研。

2017年12月7日 星期四

漢語古無 f 音?

秦朝著名的建築「阿房宮」,在古時這個「房」並不是讀 fong,而是讀 pong,所以「阿房宮」本來的正音是讀「阿旁宮」。為甚麼會這樣?

研究漢語古音的學者早有「古無輕唇音」(即 f 音)之說,在唐末之前漢語一直沒有 f 音,現今很多 f 音的字如果在古時已經存在,很可能是發 p 音,故此秦朝「阿房宮」的「房」在古時就是讀「旁」音。

漢語的 f 音要待唐末之後才開始出現,今時今日廣東話還有一些留傳的例子,譬如「番」在「番茄」和「番薯」都是發 f 音,證明「番茄」和「番薯」是較為後期的產物,而「番禺」一地依然保留古音 pun,讀作「潘禺」。另一個例子是「仆」,在成語「前仆後繼」的「仆」讀 fu,但罵人的「仆街」卻沿用古音 puk

由於漢語的 f 音直到唐末後才出現,在唐朝深受中國影響的日本趕不及把 f 音帶回去,結果今天的日文並沒有 f 音,以致日本人發 f 音都有困難,而他們用片假名譯英文的外來語,只能用最接近的「フ」(hu)代替。

另外,後世推測閩南話是唐朝國語,而廣東話和客家話是宋朝國語,這也可從 f 音來證實,因為閩南話很不幸也沒有 f 音,而廣東話和客家話都有,可以推斷由於 f 音在唐末後才開始出現,結果閩南話也錯過了這個機會,到了宋朝,廣東話和客家話作主,自然把 f 音收進去,所以廣東人發到 f 音,福建人則發不了。

2017年8月8日 星期二

粵語 vs 閩南語

沒錯,粵語固然歷史悠久,保留很多古漢語音韻和用字,甚至有人說粵語是最接近古漢語,例證是用粵音讀唐詩比普通話更押韻,這當然了,以北方官話為基礎的普通話在唐朝根本尚未出現。

不過亦有人提出質疑的證據,如李紳的《憫農》一詩:
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
誰知盤中飧,粒粒皆辛苦。

用粵語讀的話,完全不押韻,唉,這莫非是因為保留古漢語的漢語分支中不止有粵語,還有其他嘛,但其實這個例子很可能證明了粵語恐怕不是唐朝的雅言,亦即古時的官方語言。

後世很多漢語學者研究過,最接近唐朝的雅言應該是今日的閩南語,閩南語其實又稱「河洛語」,所謂「河洛」就是指河南的洛陽,也就是古時的中原地帶。有一點需要知道,古代的粵語並不屬於廣東人,閩南語也不屬於福建人,之所以今日的粵語和閩南語都具有相當多的古漢語特色,皆因中古時代尤其是魏晉南北朝的戰亂時期大批中原漢人南遷所致。

上面提及的《憫農》一詩用粵語讀押不了韻,但用閩南語讀「午、土、苦」則全部押韻。另一個證據是日本在唐朝跟漢人有大量文化交流,直接影響日語漢字的發音,所以有人發現日語和閩南語的讀音特別接近,有些甚至一模一樣,如「世界」都是讀 se-kai、「開始」都是讀 kai-si

照這樣推測,閩南語確實最有可能是唐朝的雅言,不過去到宋朝,尤其南宋偏安後,有學者研究宋朝的雅言比較接近今日的客家語和粵語,所以用閩南語讀唐詩、用客家語或粵語讀宋詞應該就是最接近古音了。

曾經有人問,既然粵語和閩南語都保留了很多古漢語,何以今日兩者卻不能互通?這個問題相當複雜,一般的解釋是跟兩者的起源背景有關。相傳秦始皇攻陷百越,中原漢人遷至嶺南地區與南越人聚居而形成粵語,至於閩南語則是永嘉之亂以致西晉滅亡時,中原漢人為避戰亂大舉遷移至長江中下游以及福建沿海地區,史稱「衣冠南渡」,河洛語慢慢演變成閩南語。由此可見,粵語和閩南語是不同時期的中原人所帶來,一旦聚居下來就各自生活,並與當地族群融合,久而久之,兩者自然不能相通。

2015年3月22日 星期日

哇塞,你假會!

好多香港人都喜歡看台灣的綜藝節目,而台灣藝人主持節目的時候,為了增加娛樂效果,不時也會加插一兩句台語,這些台語一般都不會翻譯成國語就直接打在字幕上,香港人未必立刻聽得明白。以下筆者選了兩個經常聽到的詞語,跟大家分享一下:

1.哇塞
讀音是 wa1 sai1,這個幾乎是隨處都聽到,不過它本來可是髒話呢,兩個都是同音假借字,在閩南語中「哇」和「我」同音,而「塞」的本字是表示性行為的一個動作,相等於廣東話的「門」字加個「小」,所以「哇塞」本意就是英語 fuck you 的意思。雖然如此粗俗,但台灣人很早已經把它掛在嘴邊,時至今天台灣以及內地很多節目主持人在電視螢幕上都會隨便拋一句「哇塞」,但它粗鄙的語氣成分已減弱了不少,主要表示驚訝、憤怒、抱怨甚至讚歎,褒貶皆可,用英語來說,輕則類似 oh my god,重則類似 damn it,與廣東話的「嘩頂」非常接近。

2.假會
讀音近似 ge1 ngau2,這個也越來越流行,經常在節目中聽到主持人譏諷嘉賓的時候就會吐出「假會」,意思就是「假裝曉得」,即是在別人面前「逞強」、「逞能」、「自作聰明」,相當於廣東話的「懶醒」、「懶叻」,用英語來說是 to fancy oneself clever/smart。不久前台灣的節目《私房話老實說》其中一集就探討了一個話題:「男人可以不要那麼假會嗎?」,意思就是「男人可以不要那麼自作聰明嗎?」(廣東話:男人可唔可以唔好咁懶叻?)。

2014年12月31日 星期三

「目屎」乃眼屎乎?

相信大家還記得 1992 年的《家有囍事》中,周星馳用閩南話唱《相逢何必曾相識》,其中有一句是「無謂令你令你令你令你再度再度灑目屎」,究竟「目屎」是甚麼呢?

這個問題,筆者身為閩南人,可以談一談。

乍看之下,「目」就是文雅一點的「眼睛」,那麼「目屎」豈不是「眼屎」嗎?事實上又不是,閩南話的「目屎」其實是指「眼淚」,讀音類似廣東話的「默嘥」(「嘥氣」的「嘥」)。這個說法沿用已久,但有些說台語的台灣人(註:台語即是台灣閩南語)覺得用「屎」來指淚水很不雅,曾經提出過用其他字來代替。

不過「屎」的讀音在閩南話裡原來只有這個字,有些學者認為如果為了將就雅言而硬換成另一個字,變相破壞了方言的習俗,而且「屎」一字在閩南話的意思並不一定指排泄物,「目屎」可以理解為眼睛分泌的物質,「屎」還可進一步引申為物質經過化學作用後的殘餘成分,例如閩南話的「薰屎」即是「煙灰」、「炭屎」即是「煤渣」。

這時,你可能會問,既然「目屎」是「眼淚」,那「眼屎」怎麼說?答案是「目屎膏」,讀音跟廣東話的「墨西哥」很相近。

2013年10月25日 星期五

闡釋「牙」與「齒」

中文表示口腔裡用來咀嚼食物的器官統稱為「牙齒」,本來這也沒甚特別的,不過筆者懂得一點閩南語,發現原來普通話(以及國語、廣東話)與閩南語表示有關牙齒的東西在選詞上有明顯的分別,請看以下的配詞表:

漢語(包括普通話、國語和廣東話)
閩南語(包括台語)
牙齒
喙齒(俗寫是「嘴齒」)
牙刷
齒抿
牙膏
齒膏
牙籤
齒戮
拔牙齒(廣東話稱「剝牙」)
挽喙齒

由上表所見,漢語一般都選用「牙」字作為配詞,而閩南語則選用「齒」字,有見及此,筆者不得不去翻查「牙」與「齒」的區別。「牙」與「齒」的起源難以稽考,但一般認為「齒」的出現早於「牙」,因為字形上「齒」字較接近象形文字,而且在《說文解字》中對「牙」的註釋是「壯齒也,象上下相錯之形」,換言之,《說文解字》是以齒釋牙,「齒」才是本來的通稱,而「牙」則專指後面的大臼齒。

時至今天,華人世界裡幾乎都選取「牙」字作為常用詞,不知是否筆畫較簡便還是讀音較圓潤,絕大部分關於牙齒的名詞都配以「牙」,根據「中國華文教育網」所載,當今用「牙」者多為通俗詞語,用「齒」者多為文雅或書面用語,如「牙刷」、「牙線」、「牙膏」、「牙根」、「牙齦」、「牙籤」、「牙縫」、「牙石」、「牙垢」、「牙醫」、「牙科」、「牙痛」、「蛀牙」、「拔牙」、「鑲牙」等,至於「齒」則見於牙齒類型的學術名詞,如「門齒」、「犬齒」、「臼齒」(這三個詞在普通話裡又分別稱為「切牙」、「尖牙」和「磨牙」),跟「齒」搭配的還有一些古時流傳下來的動詞,如「齒冷」(指恥笑)、「齒及」(指提及)、「齒錄」(指錄用)等,這些詞都非常典雅,多用於古籍及論文。

除此之外,一些比較古色古香的成語或俗語多與「齒」組合,這類約定俗成的詞語不能隨意改為「牙」,如「唇亡齒寒」、「何足掛」、「沒齒難忘」、「難於啟齒」、「明眸皓齒」等,也有另一些詞語與「牙」組合,同樣不能改為「齒」,如「以牙還牙」、「咬緊牙關」、「張牙舞爪」等,亦有少數詞語兼具「牙」「齒」,如「咬牙切齒」、「伶牙俐齒」等。

「牙」和「齒」除了指人體的口腔器官外,還有其他意思。「齒」可以指排列像齒形的小型物體,如「齒輪」、「鋸齒」、「梳齒」等;「齒」也可以喻指年齡,如成語「馬齒徒增」,因馬的牙齒隨年齡而更換,故只需看馬的牙齒便可知其年齡,而「馬齒徒增」就是謙稱自己年歲增長卻沒有甚麼成就。「牙」的別意則更多了:「牙」是象牙的簡稱,如「牙雕」就是指在象牙上雕刻成形的藝術品;「牙」也可指形狀像牙齒的東西,不同於「齒」的是,「牙」多指面積較大的物體,如「馬路牙子」是指馬路與行人道交界的凸起部分,「路牙石」是指在路面上用來區分行車道、行人道或其他道路的界線,保障行人車輛安全;「牙」在古時還可指居間做買賣的人,即現代所謂的「經紀人」,如「牙子」是指舊時撮合雙方交易並從中謀利的中間人,「牙行」是指協助雙方交易並從中抽佣的商號。其他與「牙」搭配的常見詞語還有「牙口」(本指牲畜可因牙齒多寡來判斷其年齡,後亦多指老人家牙齒的咀嚼能力)、「牙磣」(本指進食時咬到沙子之類的硬物而產生齒牙間不舒服的感覺,後亦喻指言語粗鄙、不夠體面)、「打牙祭」(本指人們每逢月初及月中準備的一頓盛宴,後亦泛指一頓設有豐盛佳餚的筵席)、「拾人牙慧」(本意是指拿別人的言語當做自己的話,後亦比喻抄襲別人的主意或創作)、「犬牙交錯」(以狗的牙齒參差不齊來比喻錯綜複雜的局面或形勢)、「佶屈聱牙」(又作「詰屈聱牙」,「佶屈」是指曲折不順,「聱牙」是指拗口,比喻文句晦澀艱深、讀起來不流暢)、「狗嘴吐不出象牙」(又作「狗嘴長不出象牙」,用來嘲諷壞人口裡說出的不會是甚麼好話)。

2013年4月8日 星期一

伊從何來

今天想先說一說「伊」這個字,順道說一點閩南話。

相信港人對「伊」字的認識不外乎以下幾個:
1.    食品名稱:「伊麵」。有人把「伊麵」等同即食麵,事實上並不是,伊麵在中國所指的是一種經油炸的雞蛋麵,相傳是清朝知府伊秉綬家中的廚師所發明的,當時伊府的宴客吃過後讚不絕口,便稱這種麵為「伊府麵」,後來簡稱「伊麵」,出道時間比日式即食麵更早,所以有言「伊麵」是現今即食麵的始祖。
2.    姓氏或人名:伊氏始於商朝大臣伊尹。值得一提,著名藝人伊能靜並不是姓伊的,伊能靜本名是吳靜怡,因其母親後來改嫁日本人,其繼父的日本姓氏是伊能,吳靜怡便改名為伊能靜。至於人名,不用多說,有大家熟悉的鄭伊健。
3.    譯名:不知是否「伊」較為古色古香,很多外國名詞若以 /i/ 音開頭都喜歡用上「伊」,如「伊斯蘭」、「伊斯坦堡」、「伊索寓言」、「伊甸園」等。

好了,若問廣東人「伊」字的本意,怕且會說不出,因為「伊」太文縐縐了,但若問福建人(或台灣人),這個問題則太易解答了,因為「伊」在閩南話(或台語)裡幾乎隨口都會用上。

熟讀粵語的人,一定知道普通話有一點不及廣東話,那就是普通話說第三人稱時代詞要用「他」或「她」,換言之,男女一定要分清楚,普通話裡並沒有一個不分男女的代詞,不像廣東話裡有個「佢」,平時提及「佢」暗藏性別,即使話裡有玄機也可以把別人蒙在鼓裡,你說多好,只可惜這個「佢」書面上寫不得。

不過,廣東人也別太高興,無性別代詞並不是廣東話專有的,剛說的「伊」本來就是一個人稱代詞,在閩南話裡「伊」等同廣東話的「佢」,不分男女,可指他或她。

說到閩南話用「伊」作人稱代詞,可能你會感到很文雅,其實閩南話裡很多常用的代詞都挺書卷氣的,沿用很多文言文的字詞,可看一看以下三者的對比:

普通話
廣東話
閩南話
這個
呢個
之個
那個
嗰個
彼個
邊個
啥人/尚
什麼
乜嘢
啥物/甚物
什麼事情
咩事
啥代/甚事
什麼時候
幾時
底時
多少
幾多
若多

「伊」、「汝」、「之」、「彼」、「尚」、「啥」、「甚」、「代」、「底」、「若」,可見在保留古漢語的事宜上,閩南話絕不比廣東話遜色。